无题

第一次写文,不喜勿入,wx勿入

只是给我喜欢的角色一些自己的结局和理解

原著没看完,然后与原著不同纯属私设




第一章

被献舍回来的魏无羡一直都知道的,三魂七魄,他缺一魂一魄。

回来之后,先是薛洋,后是金光瑶,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被扯在一张张大网里。他来不及去想,也不敢去想。

两年来,他和蓝忘机一直在外游历,他也从不刻意去找那一缕走丢的魂魄,想着,便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吧,大梦三生,浑浑噩噩,未尝不好。

直到一个月前,蓝忘机说要和他结为道侣,拜堂成亲,昭告天下,他当时下意识就想拒绝,身上像是压了千斤秤砣,喘不过气。

他事后问自己,这不是一生所求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缺失的魂魄极为重要。

观音庙后,两年来他第一次去云梦,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气息。

“李婶儿,今天猪肉好卖呀!”

“是啊,你家的蔬菜也没剩了。”

“今天早点回家吃饭了嘞!”

魏无羡松开蓝忘机的衣袖,迈着大步,轻车熟路的去到了一个糕点铺,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老板,一份莲花糕,一份杏花糕,杏花糕多放糖,比正常的小一点,一口一个那种。”魏婴张口就说。

“你不是喜欢莲花糕吗?”蓝忘机侧站在他身边。

“你不知道,江澄喜欢,他这人最吃不得苦,可挑了。他最喜欢这家店的杏花糕……”魏婴比划着,却又是想起了什么,缄默无声。

“蓝湛,我们走吧。”

“嗯。”

蓝湛紧了紧魏婴的手。

离婚期越近,魏婴就越频繁的提起莲花坞,说起江澄。

蓝湛时常幻得幻失。

观音庙那天,魏婴出了门口,就拉着他没入旁边的巷子里。直到看着江澄和金凌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见,魏婴才红着眼睛说走吧。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偷了别人感情见不得光的小偷。

“你若放不下他,现在可以去追。”

魏婴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挪动步子。

其实魏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见江澄就会心烦意乱,他把这一切归结为愧意,所以他要避开他。这样,江澄能好受一点,自己也能好受一点。只要不去碰,那些刀光血海爱恨情仇便不会夜夜入梦。



魏婴倚在云深的苍天古木旁,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浩渺青山,绿中泛白,仙府隐逸,果然是极好的。但他还是觉得潋滟水乡,红莲簇簇,万里江面点点红,泛一舟,掌一桨,剥开刚摘下的莲蓬,去了莲心的莲子递给旁边那个一脸嫌弃的师弟,然后自己再叭叭嚼完剩下没去莲心的,去逗逗那个吃得一脸坦然的师弟,看着他炸毛,连喊带打的追着自己回家才是好的,虽然回去路上可能碰上虞夫人,但自己受罚也是有人陪的,可以向师姐撒娇,喝一碗满满的莲藕排骨汤,晚上可以抱着江澄死活不撒手,跪祠堂跪了那么久,他总是心疼的。这么一算,得,撞上紫衣夫人也不怕了。树下的魏婴不自觉裂开了嘴角。

“魏前辈,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路过的思追抱着兔子,看见他这一副痴痴而又温柔的样子,不似前几天低沉,行了礼后,问到。

魏婴好似没有听到,依旧沉浸在那一方湖泽里。不妨,蓝思追手中的兔子跳到了魏无羡的手边。魏婴提起兔子,收回那万般柔情的目光。

“魏前辈很快就要和含光君三天后就要举行大礼了,当然开心呀!思追呀,你越来越古板了。”蓝景仪口快,说完才在一旁比手化脚。

听到这句话,魏无羡撸兔子的手停了一瞬,眼神暗了不少,又不知思及什么,便又继续玩弄起兔子来。

“这小兔子长的越发毛光水滑了。”应该清蒸还是红烧了,还是一只炖了,魏婴想。

看到魏无羡加大手中的力气,流露出的无比渴望的目光,蓝景仪几步上前,附在魏婴耳边:“魏前辈,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不过,我们可以拿去外面。”还露出了一个我们一起的眼神。

“景仪。”蓝思追轻咳了一下。

“你小子,一看家规就是没抄够。”魏婴把兔子塞回蓝思追身上。

“我现在左脚都能够写字了。”

得,你就继续皮,手都给你写断。

“你们等会路过静室的时候,和蓝湛说一声,我去彩衣镇逛逛,让他不必担心。”魏婴摆摆手,便朝着云深门口拾级而下。

彩衣镇

魏婴不似从前那般,这边瞧瞧那边晃晃,四处逗弄姑娘了。不知谁家庭院里的枇杷树爬出墙来,一颗一颗饱满水润的青枇杷惹人食指大动。好久不见的记忆鲜活起来,那年,他其实所有的枇杷都是要给江澄的。

他轻车熟路的溜进了一家酒馆,说是酒馆吧,其实也算不上,一个招牌都没有,说不是吧,那四散的酒香溢满整条青石巷子。酒是烈的,最烈当属“当归酒”。魏婴还记得当时沽酒的店家,一个花甲之前的老人,穿着粗布短衣,两鬓染霜,操着一口软哝的姑苏话:“孩子离家了,父母总是等着的,丈夫离家了,妻子总是盼着的,离家离得久了,也不要忘了回家看看呐。”他当时还拍拍江澄的肩膀,说师妹,师兄才舍不得离开你呢。当然了,不出意外被踢了一脚。

“说了别叫师妹,还有,你要滚哪就滚哪,我才懒得等你。”

“江澄,澄澄,不要嘛,别害羞,师兄最喜欢你了……。” 

没说完的话被江澄用酒堵在了嗓子里,魏无羡一双桃花眼水灵灵的,似笑非笑,盯着江澄通红的耳朵。

魏婴拍拍脑门,这怎么,老是想起江澄呢?

甫一落座,一个魁梧的男子便迎了上来,操着流利的姑苏话,魏无羡点了当归。酒过三巡,月色朗朗,透过打开的木窗撒了进来,与店里的灯火微光融在一起,别有一番缱绻意味。

“我记得,这里原来有一个婆婆。”饶是魏无羡,也抵不过一坛当归。

酒馆快要打烊了,男子刚要上前和魏无羡搭话,却听见他这么说,瞧着年岁也不大呀,不过弱冠,许是小时候背着家里偷喝。“家母已于十六年前病逝。”

十六年前,那还就是当时在姑苏求学的那一年,还真是世事无常,魏无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回家吧,你家里人还等着你呢。”

魏无羡也看出来酒家赶人的心态,不想麻烦别人,摇摇晃晃走出酒馆。

家,我还有家吗。

看着黑衣人走出门,男子摇摇头,又是一个心无归处的可怜人罢了。

灯火荧荧归途迷,天下之大,我该归于何方?

“江澄,江澄你以后要干嘛?”

“我以后就和你、阿爹阿娘生活在一起,姐姐嫁的时候,我要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十里红妆,那样才配得上她。当然了,你生性潇洒,你就四处游荡,记得回家就行,不过,你这狗怂,别在路上被狗吓死了。”酒后的江澄格外可爱,话也多了起来,对着魏无羡认真回答。

“你呢,你想干嘛?”

“我想和你一起匡扶正义,兼济天下。”不,我其实最想和你呆在一起,做什么都愿意,没有你,那些之乎者也、壮志凌云都是妄谈,我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让你给我赶一辈子狗。

月色下,魏婴和江澄相互依靠着晃悠悠的走着,月光将两人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仿佛这一拉,就会走到永远。


清晨的阳光偷偷昵吻着万物的额头,晓雾和天边斜出的阳光交织在一起,似在跳着一支软软的舞,朦胧温柔。远方的晨钟响起,果然,刚刚还有几个人晃着的林荫小道上便没有人了,云深的弟子要在这温柔的景色中去拜见温柔的老师,上温柔的早课了。

“蓝景仪,云深不知处禁止急行,禁止勾肩搭背,禁止大声喧哗……家规十遍。”

蓝景仪不知蓝先生是怎么了,平时不都才三遍,怎么今天十遍,脸色还黑得吓人。他倒立着,边抄家规,边疑惑。

蓝景仪被罚的的确冤枉,蓝启仁的确气得不轻,尤其是昨天晚上看到蓝忘机横抱着满身酒气的魏无羡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刚要开口,蓝忘机便提醒自己轻声一些,然后对他说:“叔父,忘机明日便去请罚。”蓝启仁顿时觉得气血翻涌,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呀!罢了,罢了,总归魏无羡蓝忘机这两年来在外面惩奸除祟,逢乱必出,这混小子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不,自己已经同意了他俩的婚事。但同意归同意,违反家规是违反家规,该发的火还得发。

静室里,幽幽琴香钻进魏无羡的鼻里,蓝忘机在一旁轻轻抚弄,琴声灵动,宛转悠扬。一曲终了,魏无羡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蓝忘机陷入沉思,魏婴,你为何醉了,却念着江晚吟的名字,你是酒后真言,还是胡言乱语。魏婴,魏婴,你是我这一生蓝白色调里跃然纸上的绚丽色彩,是我这一辈子屈指可数的幸运,是我这一世想要拥有的唯一。你说,像含光君这样的,我就很喜欢,你说,你心悦于我,你回头对我说快看,蓝湛,蓝湛,我这一看,天地之间,你是那一抹绝色。我便沦陷了,魏婴。你不要再念着他了,他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蓝湛自己都没发觉,他握着魏婴的手,力气在一点点加重。

魏婴醒过来了,确切的说,是痛醒的。看到蓝湛紧握着他的手,眉头紧锁,眼里似乎压抑着巨大的痛苦,他问到:“蓝湛,你怎么了?”

“魏婴,你喜欢我吗?”

“自然是喜欢的,我喜欢你,我心悦你,蓝湛。”身体内似乎有两个灵魂在争执,不等结束,话却已出口,魏婴则感觉心里空落落,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

蓝湛的气息裹挟着阳光的气味压过来,魏婴下意识避开。蓝忘机身体一僵,魏无羡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拍着他的肩膀,温柔的安慰:“二哥哥,我有些累了。”


江主事微微仰头汇报着近些天的宗务,手却不自觉摸着袖子里的大红喜帖。无非就是东边的邪祟伤了人,弟子已经镇压了,西边的商人老板要几分利,南边的苗疆有什么异动以及金宗主近期是不是忙着做断腿的事。其实这些事弟子门已经做得很好了,别人也许不知道,江澄是知道的,只是他已经习惯了,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像刚刚重建莲花坞时一样。

刚刚重建莲花坞是什么样呢?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怕落子有差,满盘皆输。

怕亲人离去,孑然前行。

江澄放下手中的狼毫,这支笔还是多年前金凌第一次学骑射,斩杀了白狐,取了上好的皮毛制成后,藏在身上,畏畏缩缩的放在江澄书房的,因为金凌觉得实在是做得太丑了,不符合舅舅的气质,怕是舅舅不会用。没想到,江澄用了,一用还好多年,虽然每次金凌提起的时候都会换来江澄的白眼。

江澄抬起眼皮,单手支着下巴,声音冷冽:“福伯,还有什么事?”

“宗主,这是姑苏蓝氏送来的请柬。”江主事微微上前,递上烫金红帖。

……

……

万物寂静,早春的虫鸣声格外清脆。

“你放桌上吧。”江澄面色平静,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好似和往常一样,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忽略手中微微颤动的文书。

“宗主,此事我去办吧。”

……

“切不可丢我云梦江氏的面子。”

主事不动声色呼了口气,慢慢退了出去,合上门。这么多年来,他一路看着江澄和魏无羡从垂髫小儿亲密无间到如今而立之年相对不相识,多次在心里唏嘘,岁月无情。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远,江澄摊开帖子,死死盯着,这好像一张宣判书审视了江澄和魏婴的前程过往和往后余生。

魏无羡。

蓝忘机。

字如其人,一个恣意潇洒,一个雅正端方。

魏婴,原来,我还是等到你了,等到你离开我了。

“江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江澄,我可以吻你吗?”

“江澄江澄,我向虞夫人提亲,被打断腿了,你可不要嫌弃我呀!”

“江澄,你还有我。”

“江澄江澄……”

“师妹……”

“澄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江澄,把头转过来……”

“江澄,好好活下去。”

“江……澄”

“蓝二公子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对不起,我食言了。”

“蓝湛,我心悦你。”

“就当是我还江家的吧。”

原来我们之间的种种桩桩件件,在你心里,只是商人之间的买卖关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就是这样。

在爱你的这条路上,我曾和你并肩而立,我也曾一人独行,一腔孤勇,我知道,你会来,我愿意等你的,我愿意还是那个爱你如初的少年,停在原地。

可是,你走了。所有人都已经走远了,只有我,停在原地。

也罢,那我,也该走一走了。

师兄,魏婴,魏无羡,魏公子。

魏公子余生安好,你我,就这样吧,我不等你了,你也别来,别来招惹我了。

残月上窗纱,荷叶圆圆,江澄踱步到和魏婴儿时住的屋子,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梨花木匣子,那是魏无羡的,他藏得很好,乱葬岗之后,那么多仰慕他的人把夷陵的山都踩成路了都没有被人给挖出来,却被江澄不经意间发现了,伏魔洞的布置远看近看都是没有美感的,但就这么个地方,有着很多不为人知一层接一层的暗格。江澄向来知道这不靠谱的师兄藏东西的惯性,最显而易见的地方往往藏着最重要的物件,当日围剿,江澄当众拿了那一根鬼笛,也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带走了人人可见的烛台。

就是那个红色烛台里,藏着一段用头发编成的精致小辫子。

“阿澄,结发夫妻,我们结发了。”

“魏无羡爱江晚吟,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竟如此真挚而可笑。

2020-05-17羡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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